星期二, 2月 02, 2021

羽化

剛剛,送完你最後一程。我以為我不會哭,但,聽到過往的長官,才提起你幾年到職,樂於助人的種種,以往一起工作的往事,全湧上心頭。眼淚也不禁流了下來。

那時的我,還年輕,甚麼吃苦當吃補的年代,就這麼一邊抱怨一邊嘻笑的度過了,現在想想,覺得當時也有些嬌氣與任性,可你,都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還附和,從不潑我冷水;想起你中年得女時的喜悅,小小孩兒不吃飯只吃麵,因此帶著她上拉麵店,當時那個一直不午睡跟我玩著巧虎的小女孩兒,如今,也長了這麼大了。也是個大人了呢!是否,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沒有牽掛的離開??

在這樣的場合裡,看到十幾年沒見的同事,內心實在很感慨,再見面時,竟然是你的告別式上。但,驀然也有點欣慰,幾乎所有的人都來見你了,公司2/3的同事、離職的同事、廠商......,可見你在大家的心中,是多麼好的一個人。而這最後一刻,我想,就像大嫂選的那張照片一樣,你也是拿著啤酒杯,微笑的跟我們做最後的道別吧。

回來後,我又想起了在冰島上,最有機會看到極光的那一夜。四個人裡就我們兩個沒有看過極光,說著不睡輪流門外、窗邊巡視的我們,最後,都還是睡著了,而現在的你,是否看見了當時最想要看的極光呢?

喜歡歡笑的你,在之前的旅行裡,應該也都是開開心心的度過吧?!翻了翻照片,獨照的你,好少,但,還好,我們當時留下了很多團體照的影像,而這些影像也足以讓我在之後想念你的時候再拿出來回想當時的時光。至於那些不曾留下過影像的進香路,即便身體疲憊你也要跟著我一起走下去的那些點滴,我也依然記得。修行的路上少了與你一起互擔,是遺憾,僅慶幸,我們還有一同走過。

電影裡的【情書】,最後一幕,藤井樹在雪地裡吶喊著: お元気ですか。電影裡的那一幕,有些些淒美。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從來就不是只有愛情那麼的狹隘可以被表達。但,此刻,無關愛情,我倒是能體會藤井樹的那幾聲吶喊:お元気ですか? 因為,我也好想對著你問:お元気ですか?

希望,你,到遠方,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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