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4月 11, 2019

2019己亥年白沙屯媽祖徒步進香: 前進褒忠起馬

農曆十二月十五(新曆民國一百零八年一月二十)擲筊出己亥年進香日期為四月八號到十七,沒有急行軍,跨了個周末,但進北港進火與回宮都落在周間,日程長,步行速度雖緩、好跟,但對上班族來說,挪假排開仍是有一點難度,畢竟,才剛清明連假完,再這麼連續一周下來,一切,很難說。

原本,我的打算是從進北港(拜四)段開始,只要請兩天假,再加上兩天周休二日,回程就可至彰化或者台中北上,這樣,應該綽綽有餘。私人的事情,盡量都挪開了,猶豫的馬拉松比賽在進香這事之前也直接被否決,完全不為所動。可,陰錯陽差之下,本來完全沒有報名的女子半馬,卻變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坦白說,這變化也讓我想了好一陣子,是我沒那麼坦然地把進香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仍心繫著凡塵俗事無用的虛華?又或者這是她的旨意,因為她發現了我內心逃避賽事的怯懦,一場又一場的找各種藉口放棄,要我直接面對?所以事情才演變成為不好意思享受資源的臉皮薄,而只好硬上梁山的給個結果??寫文的這刻我仍是沒有明白。會有此疑惑,畢竟還是科學與玄學之間的矛盾與衝突。但我依然採取被動的順勢。有點賭氣的意思。我想看看,到底是事事皆有安排還是這其實說穿了我只是照著我自己內心的渴望?!

除此之外,雖然三月初就大抵確定會是如何走向,但,某些事情又造就了焦躁,交感神經太旺盛導致負面情緒排山倒海而來。原本,以為是因為準備賽事的壓力太大,直到踏上了準備前往雲林的路上,才赫然發現並。不。是。運動表現的事情只是一個發洩的藉口。這,都是後話了。

新曆四月十日搭上往雲林的客運,出發前知道媽祖婆過了西螺大橋,大家正猜晚上要駐駕於虎尾還是土庫的時候又來個急轉彎,直接轉往崙背。一聽到崙背,當場想起有年也是這樣一路從崙背到褒忠的事情。那年(2014),從彰化埤頭開始跟上,一路這樣的走著,都以為要休息了媽祖婆依然沒有停的意思。這兩個鄉鎮我從來都沒有到過,七八點的夜,說黑好像也不黑,但上個廁所出來後,大批人馬已過完全不見蹤影,獨自只剩我和友人兩人,網路訊號也不通,怎樣都查不到媽祖婆的方向,內心真的是惶惶不安,腳步雖沒有停歇的一直往前進,身,沒有疲累,但迷惑與不安,讓「心」整個快崩潰。在車上回憶這些的時候,心裡已經有譜了,晚上一定是駐駕褒忠了;然,是要像去年那樣待在元長等還是直接殺到褒忠去,想著。

過西螺時,還沒有過子夜,到元長等突感覺得好無聊,而且這次的排程我就也只有這一天的時間,這樣,會不會太偷懶了點??(真的很愛自己情緒綁架自己) 坦白說,人一開始的念是怎麼樣,就也不要再掙扎了,我很清楚最終我自已還是會想要去褒忠的,前面又何必這麼多的愛吃又假小意(現在的後話) 。雖說去褒忠,但怎麼去,是個問題。虎尾下搭計程車又或者土庫用走的??當時,我是想花錢搭車去的,畢竟還是有考慮到星期天半馬比賽的問題我想節省一點腳力,只是現在想來也覺得蠻玄妙的,考驗這種事情,會發生的就是會發生,不管你怎麼躲避,都是會發生。魚與熊掌,真的無法兼得。我這種無法捨得,永遠只想著致力於天秤兩邊必須平衡的個性,今生就都是個課題。

如果按照原先想的搭車,那我肯定虎尾或土庫就下車,畢竟還算大站,路邊要找到便利店叫車,很容易。偏偏,車上不知怎麼查的,覺得從新興那西進大概也只有5.5公里,一小時的路程,感覺還不是太遠,遂而毫不考慮,新興按鈴下車;而這一按,整車都驚呼了,一直認為我們太早下車還很遠啊!(笑,我沒打算去元長等啊。我想去褒忠睡一會啊),可人都站起來了,就是一種:現在被叫回去不就很沒面子的概念,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一下車,四周一片荒涼,一戶住家一間店都沒有,雖有路燈,但,完全無法辨識到底要怎麼西進。站名不是派出所嗎?哪有派出所的影子,原本打得主意:問警察怎走,瞬間落空,頓時覺得剛剛就這麼直接下車是不是真的無腦,太衝動了點???我想起了出發前才看到了張軒睿稱讚Selina:勇敢,而任爸語重心長的那個感嘆。是啊!有時候在外人的眼裡看起來是勇敢的事情,其實,是,沒。有。選。擇站在145縣道上,長長一條馬路,就算過往進香路我總覺得媽祖會差人來帶領我的不必擔心(所以今年更是毫無準備啊);然,她可是在五六公里遠外啊!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道路上,別說人了,連台車都沒看到,此時,不靠自己,還能怎麼辦呢?! 開了Google Map的導航,先是驚呼了原先根本查錯,到褒忠的最短距離至少還是要九公里多啊。除了走,就還是只有走!否則傻愣在原地也是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在Google Map上看起來的路,一點都不難,就直直一條線,可,一開始的145縣道以及雲101、100縣道還真看得出來是路,也有路燈。我唯一需要擔憂的,只有家家戶戶所養的狗,每隻看起來都好大隻,各個也都好盡責,凡陌生人經過,一率汪汪叫,搞得不怕狗的我也害怕起來,深怕只要一隻沒有綁著會衝出來咬,那就完了。好不容易克服了對狗的恐懼,過了埤腳國小,前方的道路再也沒有路燈。說真的,當時,我不怕黑也沒有怕過有的沒有的,更不怕路途遙遠(不就9K),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這條邁往與白沙屯媽祖相會的路上,祂會照拂我,我們都不是一個人,有祂跟我們在一起。可我遲疑擔心的是,這導航的路到底是不是路啊?左右根本就田,我們無疑像巡田水的一樣走在田埂道與圳道上,要沒路需得往回走的話我會生氣。

精神,很好,兩人邊走邊聊,原本一些本來不想講壓在心裡的事情,突然間,就開始蹦出口,這一蹦,不得了,那些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的事情傾巢而出,瞬間才知道原來卡住焦慮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原先想的那雞毛蒜皮的運動小破事;那,只是一個代罪羔羊情緒的發洩,追根究抵還是那不好說的:我為人人,人人誰來為我的矛盾上。我瞬間有點明瞭了起來,為什麼明明就可以不用去褒忠,也明明就可以坐車,卻讓我自己走了這段路。是為了形象,鄉愿的裝清高的不在意也好,是自作多情其實真受傷也罷,那些迷惑,只有在四下無人完全漆黑的地方才能這樣怒吼似的大聲說出來,也才能毫不欺騙自己的檢視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最在意,才能真正發洩。友人沒有說甚麼,多半是聽著,最後只淡淡地說,這些做人的迷惑他也曾經有過;最後發現,如果確實已經做到自己該做的部分,剩下的,就不用多想,無須苛責自己。原來,懷疑自我的道路上,我並不孤單啊。霎那,好像又升級了一點點甚麼。

再次看到有著路燈的台19線。褒忠到了。我很吃驚,即便沒有媽祖婆的領頭,沒有橘帽軍的互相幫助,我依然到達了祂在的地方了。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同行,當然很好;但,落單了,其實,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悲慘,前方道路雖然不明朗,但,只要初衷不變,一如這兩個多小時,條條道路通褒忠,無須執著只有路燈照拂著又平又穩的這條路,就算路很爛,它一樣是條路,只要願意走過去,一樣可以看到不同的風景到達終點,不用逼著自己非走著盡善盡美的那條路。一如,這回,圳道上就看到為數的不少的螢火蟲,漆黑的夜裡,頭頂著微亮的上弦月,腳踩在點點星光閃爍的路面,既神奇又療癒。

註: 寫文的此刻(星期六),雖寫的是前往褒忠段。己亥年與媽祖婆同行至北港也順利走完。說真的,大概進北港溝皂里的時候已察覺我右腳背似乎有異。進了僑美國小是調了調鞋帶,但,似乎為時已晚,腳背經過長時間的擠壓壓到很不舒服。入完朝天宮稟報事由順利搭上高鐵北上後更是覺得不對勁,心裡很是迷惑現下這是甚麼狀況?既安排完全被動的我被推到浪頭上去比賽,也順利地排出一天的空檔讓我跟著同行至北港,這下為何又安排一齣腳背不舒服的戲碼,明明也才23公里不至於累積太過疲累的距離,現下又成為阻礙星期天的爆點,我真的是滿心不解。

因為不解,鴕鳥的選擇不想管,阿Q的想說睡一覺起來應該就會好了吧!然,並。沒。有。

走路雖然都沒啥異狀,但怎樣就都是覺得腳背痛,甚至擴大延伸到覺得腳踝相對受壓很虛弱,最慘的是,腳背竟然還開始有發腫的趨勢。友人V當初走一個差點蜂窩性組織炎有嚇到我,心想再鴕鳥下去就誇張了,一早掛了號,看了看應該沒有蜂窩性組織炎的傾向後,要求打了個消炎針,就不管了。說來還蠻有趣的,我底心裡怎麼想都覺得這一切就都是祂同意的,所以才會讓一個誤會弄假成真到這步田地,甚至,還下了雙重結界,根本就是要我去直球面對啊。(因為就算我中途改變主意要繼續進香路,這樣的情況下,我也沒辦法繼續走下去的,終究還是會搞到北上的) 是以明明就不應該是我的事,但我還是決定要去處理。因為或許今年的課題就是要我勇敢面對世間萬物的各種變化,即使拿到一手爛牌也應該要好好地打一局,而不是老是只想要拿到一手好牌才出手,看到幾張不好的就急著要先斬掉一切。

結果會是如何,不知道。但,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更要去看看到底這個謎是怎樣的不是嗎?! (根本自問自答我) 當然,我也不是那麼無腦,該有的風險評估我也都評估過了,可行,或者不可行,心裡當然也很有數,這一切,就都是選擇問題。一如進褒忠的那個晚上,既然選了,好與壞,都自己承擔,也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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