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3月 01, 2023

【陸劇】罰罪&狂飆

狂飆推薦指數:四條魚
罪罰推薦指數:五只大傘

雖無意比較,但看了過半的【狂飆】之後,想起去年夏天的【罰罪】,仍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書寫一下這兩個有點相似的刑偵掃黑劇。狂飆突然竄出的討論度,頗為讓我驚奇。實際收看個十幾二十集後,大概可以明白為什麼。

以結構性敘事性來說,【罰罪】這齣,是比較完整的,可討論度在台灣的不及【狂飆】來得強。通常,正邪不兩立的掃黑為骨幹的故事,多半是以男性為主導;加上大陸劇對於政法劇自有自的規定下,這樣的戲劇多偏向於正劇,也就是不會有太多偶像派的演員,反而會去找一些年紀大,會演,但流量知名度不見得太高的演員來出演。【狂飆】也是這樣的。平心而論,收看前,負責正邪對立的兩大男主角,沒太多認識,反倒配角吳剛倪大紅這兩個老戲骨還比較知道。飾演反派的張頌文,之前【心居】有看過,一個配角演得比主角還要有存在感,有點油膩最後卻覺得暖心的展翔,也是讓人頗為印象深刻。但說不上是可以讓人記得的臉。真要拿臉蛋好看度來比較,是比不上【罰罪】的楊祐寧與黃景瑜。可,為什麼還是造成了在台討論度的差異,歸咎點還是在於上檔的時間。

才剛過完年的冬季時刻,這時,就是劇荒啊!在沒甚麼好看的劇的情況下,一旦有個熱度,自然容易集中被注意;當時的【罰罪】,卡在暑假檔期末,一波人全都在討論東方青蒼的【蒼蘭訣】,自然削弱了【罰罪】這齣也是以掃黑為骨幹的戲劇的討論度,在台流傳不開來。

再講回【狂飆】這齣戲,我想,只要看過的,絕對同意它之所以有超高的討論度,張頌文的演技,絕對是佔最大的主因。他把一個本來極為平凡,只是為了扶養弟妹討生活,受人欺負的魚販,從落魄到崛起轉身成為一手遮天的黑企集團總經理董事長的高啟強,這個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舉手投足自然到不像演的,彷若他就是高啟強的化身。當然,和他出演對手戲的張譯,飾演的安欣角色,從年輕時的滿腔熱血,一股腦直線條的只會往前衝;到為了擊破犯罪,慢慢懂得沉潛布局的心境轉折的演出,也發揮了相輔相成的效果。

然,在雙角有如此出彩的演技下,我卻看得有一搭沒一搭的,甚至還可以邊滑手機邊看,一點都不似其他人所說的,收看的情緒猶如劇名般的直線狂飆,一集再一集。這中間,我也稍微琢磨過一下到底為什麼?論有沒有帥哥美女看,這絕對不是原因。主要是,去年的【罪罰】嚴格說起也不是走帥哥美女路線。那甚麼會這樣呢?仔細想來有二,一,是本劇太多政令宣導,2021現代的時間多了吳剛個類似稽核政風科的官員,由旁觀的視角代入這交織了二十幾年的正邪不兩立的故事,中間又穿插了太多了,類似呼籲為官者要清廉要以身作則不為所動的種種台詞,聽一兩次還可以,聽多了,難免疲乏覺得「偽」,就是太多刻意的向上級領導貢獻忠黨愛國的情操,有點煩。也由於這樣,整個故事有時候才剛看得燃起來,就被這樣跳躍式的台詞強行介入到分割成一段段的,覺得故事情節變得有點鬆散,東一段西一段的,不夠緊湊。

這個問題,在去年的【罰罪】,就弱化很多。在中國大陸,或者早期台灣,甚至義大利、韓國,一個黑幫家族可以直接操弄一個城鄉政商關係,並不是甚麼新鮮事。是以【罰罪】趙家的背景,與高家皆相同;多年經營下,一個可以操弄昌武,一個則是在京海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在劇中甚至都不諱言,昌武市就等於趙家,而京海市就等於是高家。

【罰罪】的結構,著重在家族內鬥的發揮,藉由家族內鬥爭權奪利中,再帶出黑幫結合政商下的洗白作業下,仍是踩著一般市民的頭上,經營賭業、炒地皮,貪贓枉法,謀取自身的財富。如果說【狂飆】說的是一個白手起家的故事,【罰罪】就比較集中於二代的角力鬥爭,歲月中的洗禮故事多半是由長輩們口中代出,至於行動派的對決則交由第二代來處理,是以戲劇衝突感比較緊湊,加上各懷鬼胎的內線臥底安排,到底誰是間諜,壞人中的好人抑或者是好人中的壞人,光是看這些心理轉折的猜測,就頗有看香港電影【無間道】的感覺。是以讓我驚艷。覺得大陸的戲劇已經做得出如同電影般的規格了。

兩劇很多地方相似感很重,又或者是世界各國黑幫想要洗白用的手法都一樣,就是在邪惡的本質下包裝出來的「偽善」。建小學、建工廠給一般市民工作機會....看似為過往的罪惡而贖罪,殊不知,所有建設下帶來的名譽再帶出更大的利益。在這樣的情況下,飾演反派的角色,總是比較突出。【罰罪】裡的四哥:楊祐寧。其心思複雜度絕不遜於高啟強。當然,在高啟強沒有讀過太多的書的草根背景下,趙家四哥的高級知識分子的智能,城府心思要比高啟強來得深刻許多,加上身世背景複雜,上一代父母的各自選擇,反倒造就了他的別無選擇,只能義無反顧地為了家族,在黑道與洗白間,遊走,頗有【無間道】劉德華對著梁朝偉說:我想選擇做個好人..的心聲。四哥在劇裡,不僅僅智商在線、善用人心的情商也高,一一轉嫁在自己的手下、父母、喜歡的人的身上,時而純真時而鬥狠,時而機智時而孤寂....種種,莫名牽引人心,是以看到他遭到背叛時,還會替他有點心疼(?) ,簡直就像得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除此之外,【罰罪】戲裡人物眾多,鬥狠鬥勇武打場面也多,看起來的刺激感也會比偏向靜態述說的【狂飆】要來得更有動感。我記得觀看時還有點驚訝,覺得大陸劇已經跳脫偶像劇霸總包裝或者歷史劇的這兩種素材,慢慢與韓國影視靠近漸漸開始在現代劇裡投入一些動作的劇情片。相較於台劇勢弱地只能走小清新這個方向,有點感慨。

兩齣都是近期不可多得,不能錯過,精彩的刑偵劇。趁著今年眾多連假,沒出遊的話,可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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